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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道尔圣经注释


使徒行传第廿七章
九 往意大利的旅途(廿七1~廿八16)
  写完了好几章审讯和讲辞之后,路加相当详尽地转述保罗由巴勒斯坦上意大利的航程,栩栩如生地做个结束。这段叙述的长度,与全书的比例,占很显著的份量,尤其是骤然看来,叙述的历程对使徒行传的神学目的,似毫无贡献。路加可能也受当时写作风气的影响:航海故事,沉船风险,从古时荷马的作品以至今日,都是很受读者欢迎的。此外,有人说可能路加心目中想针对一流行的观念,说一个坏人必遭溺毙的命运,罪有恶报(廿八4)310;他于是叙述保罗怎样从深海逃生的故事。同时,保罗在大半记载他个人角色的故事中,以英雄姿态出现,对水手们预告风险,在危难中安抚他们,甚至在救了一船的水手乘客上建了功劳。这里强调的,是神掌管保护保罗的性命。这样,这故事岂不切合了作者文学及神学上的用心311?
  因此,这一段记述的历史性,就自然遭受挑战了。不少学者认为,这一段航海记叙若把保罗的名字删去 (廿七9~11、21~26,卅一33~36、43),余下的就是一个海上的故事,路加拿来作保罗行程的背景罢了(Dibelius p.204~206 参 Conzelmann p.146f)。他们也承认这故事是根据事实来的,所以 Hanson(p.243)反问得好,他说:“真巧合了!一个不见经传的故事,记载同一方向的航程,细节详尽,却与 Conzelmann 附录中的记载配合不起来,这发现实在有幸!”不但如此,故事中的细节,尤其是关于人物方面,正配合路加的目的,硬说他把保罗编造上去,实在是难以相信的。当然,很多人都会议论说,路加要另找一个数据来配合故事,绝对可能;但这里的故事合得如此妥贴,正是所描写的地点之间航程的险急实况,决不可能是虚构,或从别处借用过来的。James Smith of Jordanhill 的古典作品 The Voyage and Shipwreck of St. Paul (London 1856 ),描画出故事的逼真性,后来的侦查也未有人能推翻这结论。不过,保罗在其中扮演的角色,也真有点奇特:被押往受刑的囚犯,真会产生这样举足轻重的影响力?是不是路加着意要把他捧成英雄?要留意,若要把文中提及保罗的部份删去,并不如 Dibelius 等人看得这样简单,剩下来的部份,与删去的有很大的关连,看出是从同一资料出来的。此外,这航程是使徒行传的“我们”部份,作者写的是一手经历。最后,保罗也决非不可能有那种,在危难中挺身而出的个性气质。赫肯(p.711)讥诮地把路加刻画的保罗,“刚勇不屈,百战百胜的神的宠儿”,与保罗自己的写照比较,为自己的性命灰心绝望(林后一8),然后经历神叫死人复活的神迹(林后一9f.)。其实这矛盾是不存在的,保罗在徒廿七的自信,是从对神的信靠而来(廿七23~25),神往往容许人落到深渊,然后拯救过来。保罗和领队的百夫长一定打好了密切的关系,同时百夫长对这未曾定出罪名的囚犯,有很好的印象,对他的话很看重,这也是不难理解的事吧。
  1. 罗马巡抚既决定遣送保罗和他的同伴(这里再用“我们”)往罗马去,就安排了百夫长和一小队兵,押送他们和其它囚犯回去。这里描述保罗及同伴上罗马,似轻描淡写;事实上,只有保罗是受捆锁的,除非亚里达古(第2节)也是。路加自从上一段“我们”的记叙(廿一18) 之后,到底留在何方,我们并不知道,多半认为他留在巴勒斯坦,搜集福音书和使徒行传前半部的数据,这当然有可能,但没有实证。(他们)交给这含糊的说法,一定是指罗马当局。犹流是监管囚犯的罪过官员的外邦名字。据说他属于奥古斯丁兵团,查出来是
Cohors Augusta I,是奥古斯丁时代驻叙利亚的辅助步队,可能是在 Batabea(亦即巴珊 Bashan,加利利海以东),当时是希律亚基帕二世时代。问题是,一个辅助步队的百夫长,会被派遣送囚犯上罗马吗?Ramsay 说(pp.315, 348)犹流是 Frumentarii 之一员,专任王上的快信递送,不过第一世纪来说,从这些人的名称看来,任务在监察各省对罗马的粟米供应,后来才负有警卫的功用;因此,这一看法大可删去了(Sherwin-White p.109)。
  2. 保罗的航程对古代海路,提供了鲜明的一瞥。一般而言,船只多沿地中海岸航行,且避免冬天行船的。这一行人起初乘的船,从亚大米田来(亚大米田位于小亚西亚西岸上端的一海港,离特罗亚不远),可能正要沿亚西亚各港口回母港去。百夫长的心意是希望在其中一个港口,可以把这班人转上往意大利的船上去。
  路加补充说同行的人中,有帖撒罗尼迦人亚里达古。这补述最自然的解释是他乘这艘往爱琴海地区的船回家去。他在门24及西四10再有出现过,不过,却是保罗的同伴,一同坐监的。若这些书信是保罗从罗马监牢写的,那末这时亚里达古可能是陪伴保罗上罗马的了。无论如何,路加一定与保罗同行至罗马。这里提亚里达古,在故事情节上并没有补充什么,不过却表示了此乃实录可信。
  3. 船从该撒利亚前行至西顿,有六十九海哩距离(不是布鲁斯,Book p.501所说的陆上哩程)。因此可以一日之间航行很远。保罗获准往朋友那里去,受他们的照应,就如享受他们的陪伴,或吃一顿饭(我们不知道古代船上的膳食如何,也许也不会太上乘的了),同时接受他们赠送的旅程资助(参廿八14)。希腊原文“朋友”作“那些朋友”,指明可能是基督徒,正如约三15所说的。这字眼在第一世纪别的集团也有使用,但 Sta/hlin(p.314)认为信徒用这字源于耶稣门徒之间的用法(路十二4;约十一11,十五13f)。凡是熟稔沿岸航行的人,都知道船只靠岸后,势必花相当时日上货落货的,搭客自然会上岸,打发时光。不过,囚犯则该留在船上以策安全,百夫长却宽待保罗,让他上岸,当然会有一兵士监视着他。
  4. 离开西顿,要往每亚去,直接的航线应是沿居比路岛西岸行,保罗先前从帕大喇往推罗(廿一1~3),正取这一路线,不过相反方向就是了。可是由于夏尽初秋时节,风多偏西或西北,因此沿居比路东面背风岸,则较为容易,沿着岸边行,又可以争取海岸的晚风。
  5. 绕过居比路,船就驶出了大海,可能仍沿岸边行,经过基利家旁非利亚,有晚风和西海潮相送,一直来到了每拉,是吕家的海港312。
  6. 从埃及到意大利,有一条很吃重的贸易航线,专运粟米供应罗马广大的人口。由于古代船只未有足够的抗风设计,从亚力山大的船自然就要顺势向北先到每拉,然后依傍着亚西亚海岸,作第二段的航程。粟米贸易操纵在私营商人手上,由于罗马命脉所系就承受特别优厚的待遇,监管保罗的百夫长,必毫不迟疑地打算利用这一艘船上罗马去了。
  7. 我们假设这艘亚力山太的船向西开行,一心想在冬风来临前到达意大利,否则航行就有困难了。可是一从每拉起程,气候就不容他们达成愿望了。因为当时吹的是西北风,船只好不容易才向西走到革尼土,花了好多时日;革尼土是小亚西亚西南尖端的半岛。经文说的风阻,不清楚是指往革尼土受阻,还是从那里起行受阻(RSV)。一般航线是从革里底北岸沿海经过的,这次却绕过了革里底的东端(撒摩尼角),为要沿着岛的南岸(背风岸)继续向西进发。
  8. 即或如此,航程仍然十分困难,勉强来到最近的一个海港佳澳:从古代数据查不出这个地方来,但现在辨认出是当今的 Limeonas Kalous(或 Calolomonia),位于 Matala 角以东十二哩(18公里),那里海岸线向北弯上去,因此不能避风。佳澳是个开敞的港湾,在恶劣的天气里,甚不理想。路加加插说佳澳近拉西亚城,(考古出来是邻近的遗迹,也就是 Pliny 长老所提及的 Lasos 城。)
  9. 这一程已走了好一段日子,船也似乎再也离不了海港,因为天气仍然十分恶劣,结果冬天前航海的日期已过了。路加用禁食的节期来说明,就是犹太人的赎罪日,是提斯利月(即十月)十日;不过由于犹太历法是阴历,月份的位置每年不同,大概在九月到十月这段时期。根据布鲁斯,(Book p.506),公元五九年的赎罪日落在十月五日,这就正配合罗马军事作家 Vegetius 的话,说九月十五日起航行已有危险,而十一月十一日至三月十日则完全停航。这个观点有一个困难,水手花了两星期才由革哩底来到米利大,在米利大停留了三个月才再启程。依这样计算,他们再度启行时,约在一月底或二月初,远在三月十日以先。这难题可以这样解释,在良好的情况下,航行可以在二月就恢复(如 Pliny 长老的见解),又或如 Conzelmann (p.141) 的提议,说路加用的是叙利亚犹太历法,那末 Trishri 月十日落在十月廿八日。无论如何,公元五十九年似是最合他们航行的年份了,因为接上一年的犹太节期,日期更早。
  10. 这时保罗插手干涉了。他简单地警告当前的危险,任何人见当时的月份和气候不顺,都会这样说的。这时出海,船和货势必受损,船手和乘客也难保。这里有两点不大肯定,第一、未知保罗是否在作启示式的预言(参廿七21~26);若这常理式的见解有从神来的启示,记述中没有明文说出,但保罗并非说可能遭难,而是肯定指出危难当前,这样大可支持有神的指引在背后的假设。第二、这里没有说明他对谁说的。Ramsay(pp.332~335)说当时是水手与乘客的集会,百夫长充召集人。我们没有根据去推翻这可能性,不过作为囚犯的保罗,能参与这种讨论,倒也奇怪。或说是一般谈话的场合,但第21节却暗示保罗得以对整船的人发言。保罗若可以接近百夫长,显然他必已这样做了,而又被视为受捆的罗马公民,尚未定什么罪名,那末他可以向百夫长建议,又可以对掌船的说话,就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了。要记得,当时船上相当挤逼的情况,不容许船长、船员、乘客等,有多少分隔的可能。
  11. 百夫长看来是船上掌权的人,Ramsay 说该船是皇家军船,因此船上的军官就成了船员的指挥了。不过这看法近代学者不大同意,认为这船不是国家操管的,只不过服务国家而已。因此较有可能的,就是掌船的询问百夫长的意见,而百夫长则信赖船员们航海的专门知识。掌船的本在船主之下,船主不过刚巧在船上吧了。前者负责实际航行,后者则承担全部责任。
  12. 掌船的考虑佳澳不是个过冬的港口,因此前两节所讨论的,只是关于把船驶到沿岸另一好过冬的港口,而不是要不要驶往意大利了。J. Smith(The Voyage and Shipwreck of St. Paul p.84)说在恶劣的天气下,甚至沿革哩底岸到别的好港口,也极为惊险。他们心目中的地方叫做非尼基,它朝向西南及西北风 (RSV),意即向着这些风向(中文译为一面朝东北,一面朝东南)。这正是今日的 Lutro,正向东。不过这样解希腊文这字眼,似乎很不自然,我们认为该是个向西的港口。今日这半岛上切合这地方的,叫做 Phineka,保留了古代的名字,如今已淤塞了,古代则较为便利313。
  13. 就此开始了风暴沉船的险剧,印证了保罗的推测。预期的旅程很短,不过是一天的路,有了温和的南风,似乎不难达成。于是船启程了,小心翼翼地贴着岸行驶。
  14. 可是水手没有预算风向会突变,一股劲风从岛内陆吹来,从山向东北而下。那风名叫友拉革罗,在拉丁碑文中印证这字314。似乎是希腊字 Euros(东风),和拉丁字 Aquilo(北风),两字的揉合;因此,可能是水手给东北风的名号。
  15. 船在风暴中困住了,古时的船在大波涛中根本无能为力,水手只有任船随风而去,别无他法;赫肯(p.701 注4)表示当时一定在用前帆,否则根本无法驶舵。
  16. 船贴着小岛高大的背风岸行,高大是当今的
Gavaho 或 Gozzo,离革哩底约廿三哩(37公里)。在那里水手几经艰难才把小船拖了上来。小船平时拖在大船后面,但在暴风中,很容易撞打在大船上而毁坏。这里用“我们”一字,可能表示路加亲手帮忙,也可能是乘客或旁观者,把自己投进当时进行的抢救中的讲法。
  17. 水手再做了一重保卫工夫,用缆索捆绑船底(RSV),意思并不清楚。这里有两个字,第一是解“帮助”,可以泛指防卫措施,也可更明显地指航海用的工具,例如缆索,或一组滑轮。后者似乎较合文意,但也没有别的旁证可以肯定。第二个字是“捆绑船底”,有几个意思,一、用绳垂直地把船旁的板绑紧(布鲁斯,Book p.509);二、用绳垂直地把船身由船头至船尾纵线式绑起来加强它(赫肯 p.703 n.1);三、用绳在船舱内横绑起来以加强它:四、用绳纵线式从船头到船尾拉紧,防止船背破折(H. J. Cadbury BC. V. pp.345~354)。依现有的知识,很难肯定谁是谁非。唯一可以肯定的,缆索是希腊战船的装备之一,是绳子或缆,通常有四至六条,且(至少在一个例子中)足够纵线绕船一圈之长度。此外,我们知道第一种方法是当今仍证实有用的,而第四种方法则用于古埃及船,以防背受折。
  水手们恐怕船难免会冲向赛耳底,这是流沙浅滩的地带,在利比亚 Libya 海岸外,传说是航海的险地,正如今日的“百慕达三角”一样。虽然那时还距离有三百八十哩(611公里),但水手们别无选择。第三个措施,就是“落下篷来”。同样,这里的意思不大明显。可以解作放下主帆,或把它升起(set),或把支撑帆使暴风更易吹动船只的主桅降下,或把后备用的帆篷丢弃,(可是“落下”与“抛弃”难以作同样解释),又或者解作放下某种锚,使船慢下来,可以向北转行,避开危险地带。
  18~19. 可是这些措施都无能为力,船遇着大风浪,可能有水入了船上,于是开始把货物抛下海去(参拿一5)。到了第三日,为减轻船的重量,继续把船上的器具抛下海去;这是指后备用的篷,可能是笨重的主帆和桅杆。这里说水手们亲手这样做,这句很令人狐疑,因为除了双手别无工具了。后来的版本就把“我们抛下”改为“他们抛下”,稍为通一点。又或者说他们没有起重的工具,如在港口所用的?
  20. 风暴到了顶点,水手们根本不知身在何方,离岸多远,近不近石头浅滩,天气恶劣得连日月星辰都不见,以至无以辨认方向。依人看来,似乎绝无求生之路了,船上一片绝望情景。
  21~22. 这时保罗来了第二次干预。开始先说众人没有吃什么东西,这一点直到第33节才再提及。这里却足以描昼当时船上人们那种绝望的景况。也许因暴风以至船上所余食物已不多,而且人们晕浪虚弱,沮丧绝望,没有胃口。若他们留在佳澳,就不会有这时的危难险阻了,保罗提说他们没有听从他的劝告;他预言伤亡损失已应验了,虽然事实上这时为止只有船受损(到最后也是只损失船),而船上的人并未受损,正如他所预言的。他用先前预言的实证,在这时鼓励众人,他相信船虽会破坏,人却不至丧失。
  23~24. 保罗说出他信心确据的因由,是他前一晚得的异象,有神的使者向他显现。天使的报讯,是印证廿三11的启示,说保罗必然安抵罗马;神的计划要他在该撒面前作见证(廿三11)。因此他肯定自己在这场风险中,必安然无恙,而且神也告诉他,船上的人也赐给他了。这话意思是保罗一直为同行的人祷告,如今神应允他了。这与亚伯拉罕为所多玛人祈祷的例子相类似,他求神为了那少数的义人,把全城的人拯救过来(创十八23~33)。
  25~26. 于是保罗劝慰他们,叫他们放心,并且叫他们同样对神有信心,神应许的必然成就。保罗的预言不单只是求安全的希望,而是很着实地说他们会撞在一个岛上。因为如果船要失去(22节),人却获救的话,就必然如此了。
  保罗这番话又遭受严重的批判。可是这完全与保罗从神得异象的经历相符(林后十二1、9),而且他与同船的人分享自己的信念,也是很自然的事;况且这记载是目击者的见证,我们实无需怀疑保罗这番话的。赫肯(p.709)很怀疑保罗能在大风大浪的船上,发表这样的演说;可是,他心目中以为保罗像公开演说的形像,在这种情况下,是不恰当的。
  27. 保罗的预言应验了。过了两星期,大概是指离开佳澳之后。人们计算过这段行程距离(约475海里,885公里)在这样的风涌之下,正要这么多日子。我们还要容让有风向的转移,这是理所当然的。今日的亚底亚海,是指意大利和巴尔干半岛之间的海峡;但古时的用法,则包括西西里和革哩底的地域。米利大岛位于这地区的西端,在西西里之南。水手们认出近陆地的迹象,可能是从浪涛声得知的315。
  28. 于是他们就测量船下海的深度。这数字虽然与当今在该沉船地测得的相符,Conzelmann(p.144)却仍认为只是个写作的创作,理由是路加不可能站在抛铅锤的人旁边;这种疑窦实在无稽之极。
  29. 水这样浅,又加上浪涛的声音,必须采取安全措施;于是水手们抛下四个锚。依今日的眼光,这些锚一定很轻,所以用四个之多。锚是从船尾抛下,使船头不会绕转过来;只要等到天亮,就趁时机找合适的地点让船冲上岸。这时只有企盼天明。
  30. 下面的记载有好些不同的解释。根据路加,水手(可能只是其中几名)想放下小船(16节),好从船上逃走;他们假作要从船头抛锚的样子──在当时的情况下,必须把锚划到离船头稍开的地方放下。可是,不少解经者认为在这种风浪中逃走,又是漆黑一片,不知身在何方,简直与自杀无异。这时最安全的就是留在船上,等候天明。读过鲁滨逊漂流记的,都记得有一段相似的情景,船在清晨搁浅,水手纷纷乘小船逃命,结果除了鲁滨逊之外,全部丧命。他后来回到船上,说:“我明显看出,我们如果留在船上,都必安全,也就是必安然抵岸。”,Defoe 的故事表示,人有时会冲昏了头脑,做出傻事来;当然还有一个可能,就是船上的人误解了水手的用心。
  31. 不管水手的动机怎样,保罗向百夫长指出,若水手离船,全船的人就都不能得救。赫肯(p.706, 710)说若是这样,保罗就做成大船的损失,因为没有了小船,船除了拢岸就别无他法了(结果拢岸不成功)。不过同时他也承认这是路加插入的虚构情节,把保罗模造成船上乘客的救星。另一方面,也可以说他们运气坏,偏撞在浅滩上,而非岸边。也可以说兵丁太鲁莽行事,把小船放走,而不是小心看守它(32节)。路加显然认为是保罗主动建议这样做,且存心挽救局面的。当时兵丁和乘客一片恐慌混乱,误会了水手的用心,也并无不可。古代的浪漫故事中,水手在危急中弃乘客而逃,也不无实例。
  33. 再来一段保罗的记载。天渐明!船被锚安定下来,保罗就劝船上的人吃东西。这里说他是对全船的人讲的,提醒他们自从风暴以来(21节),已有十四天没有吃什么了。虽然这里没说他们在禁食,呼求他们的神明搭救,但这意见也可能存在的;保罗也就告诉他们,他们的祈求已经应允了,不必再禁食了。同样,保罗在船上占这样具控制性的位置,实有点奇怪,他竟可以指挥全船人的注意了,不过,一个圣人,像保罗的形像,在危急的景况下,会比一个普通人更获得人的顺命。
  34. 保罗劝他们吃东西,因为这与他们的安危有关:没有养份,他们难以支撑上岸的苦斗呢。他再保证他们性命必得以保存,并用箴言的形式说明他们必不受危害(参撒上十四45;太十36,路十二7,廿一18)。
  35~36. 保罗以身作则,加强这一番劝勉的话,他拿了饼来,依犹太人和基督徒的常规,向神祝谢了,擘开就吃。这过程似耶稣叫五千人吃饱(路九16),最后晚餐(路廿二19)和以马忤斯门徒吃饭时的情景(路廿四30)。因此,无怪不少解经者认为这里是在吃主餐,或路加称之为擘饼。早期教会的主餐与一般晚餐放在一起的(林前十一17~34),因此很可能保罗真的在进行信徒的擘饼,而路加及其它人可以共享。但这里描述的举动,与一般犹太人平常吃饭的惯例也相符,且在各式人等面前实行出来。因此,路加所记的很可能是普通的晚餐,而不是信徒的圣礼,或为那些将要信主的人,来一次“预祝”的仪式。保罗把饼分给信徒同伴316,为要作为众人的榜样。
  37. 路加无关轻重地加插了船上的人数,共有二七六人,有些版本数字低一点(如七六;也许由于抄写者之误);但二七六这数字也绝对可能,因为约瑟夫记载一艘船,同样在爱琴海漂流的航程,船上达三百人之多。这里提及人数,也许是预备下面记述他们怎样登岸的。
  38. 水手们吃饱,体力增添了,就开始把船上余下的货物再抛下海,要叫船轻一点,免得搁浅,前些时候他们已经抛了好些货物下海(18节),且必须留下一部份作为压舱的重物,因为船在风中漂浮不定。
  39. 天亮了,就见了陆地,但水手仍不知是什么地方。最重要的发现,就是那里有一个海湾,有岸可登,可以试把船拢岸。
  这故事中,传统的地点,就是米利大东北岸的圣保罗湾,湾的进口处有一浅滩,现在已下沉,低过古时的深度,可能就是他们的船搁浅的地方。因此,说爱琴湾的 Mljet 岛才是该遗迹的理论,就不太合理了,这地方离航线实在太远了317。
  40. 水手着手把船靠岸。他们把锚弃在海里,又松开舵绳,就是在风暴中把舵掌缚住以策安全的绳子,此外又拉起斗篷(参15节,当船下了锚时,这帆是张起的),这样,他们好把船驶进岸湾去。
  41. 但他们的措施行不通,船遇着浅滩,希腊文是指“两个海的地方”(RSV);
Smith(op. cit., pp.137~139)认为这是海湾旁边和小岛 Salmonetta 之间的海峡,会引起洪流,及海底积存的黏土,会把船胶住,任浪冲打。赫肯(p.708)却说上面39节批注的浅滩才对,位置较近海湾入口的中央。他又说船尾破了,应该是撞力所致,而不是被浪冲坏(waves 一字,或 RSV 的 Surf,在有些版本是没有的)。
  42. 混乱之中,兵士想要把囚犯杀了,免得逃跑。若是会游泳的,很容易可以上岸,逃进林野去,再要搜捕就很困难了。有一个难题,就是囚犯该是上了手镣脚铐,无法逃走的,可是,在船破的特殊情形下,可能有不同的措施。
  43. 保罗又一次成了同船的人安危的焦点。不管百夫长对其他囚犯的态度怎样,他不肯让保罗的性命受危害,尤其是见他在航程中的举动。于是他吩咐人们想办法上岸,会游泳的,就不难抵岸,因为距离并不远。
  44. 其它的人,就用木板或浮水的东西上
──《丁道尔圣经注释》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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